【そらまふ】love before we die
——ooc
——勿代三
是跟N君的联文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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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厚重的门向外打开时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钝响，这使我警惕了起来。幸好当时我退开了几步，不然门外扑进来的丧尸肯定会咬到我。我记得自己开枪的时候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看到外面也被丧尸围着之后里面开始有人失控地尖叫，也有人用枪抵上了自己的太阳穴。被前后夹攻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你感觉自己没有任何生路，或许放弃是最轻松的选择。
我对付着从外面扑进来的丧尸，歌词太郎解决着里面的。天月怀里护着昏倒的まふまふ，歌词太郎得顾着他们两个，这样打起来十分艰难。
“外面还有多少？”歌词太郎大声问道。
“门太小，看不到外面的数量。”我回答道。
但幸运的是，其实外面丧尸的数量不多，完全在我们可以解决的范围之内，但当时真是捏了一把汗。
听到我们的对话，天月跟我们挤得更近了一点，他说“你们往外开出一个口，里面的我来应付。”
他手上只有一把短刀，要刺中丧尸的脑袋需要有很近的距离，而那很危险。
“不行。”歌词太郎立刻否决道。
“这样耗下去子弹迟早会用完的，让勇者大人来一次大显身手吧。”他说着一只手搂紧了まふまふ，进入临战状态。
看到身旁还有几个有枪的人在对付着里面，歌词太郎才咬紧牙转过身来。没多久我们就开出了一个口子，以防万一我们堤防着门口左右两侧，果不其然一踏出去两边就有丧尸向我们扑来。开枪清理好门口之后我们回头去看天月，他正两只手抱着昏迷的まふまふ往外挪着，而他身后有一只丧尸正低吼着扑向他，他根本没有余力反击。
意外的是，在歌词太郎扣下扳机之前，一直不醒的人却摸出一把小刀猛地一下刺进了那只丧尸的脑袋。感觉到身后溅到了东西，天月回头，那只丧尸在他面前倒下。
“小心啊。”
那时我们都以为まふまふ是刚睡醒所以声音低沉，谁也没有听出那句话里藏着的些许笑意。
然后小刀“哐当”一声掉落到地面，まふまふ再次晕了过去。
“呼——”天月做了个深呼吸来稳定情绪，歌词太郎也松了一口气跑过去。
“走吧。”我把天月怀里的电灯泡搂过来，转身朝我们来时停车的地方走，我猜身后的两个人应该有了一个短暂而温暖的拥抱。
05.
防空洞离停车的地方不远，路上我看到了倒在路中间的两个警备人员，留心看了看，他们的衣服没有明显的破损，他们没有被丧尸咬到。可是他们倒下了，这令我心底生出一股凉意。
酒吧昏暗的灯光打在そらる脸上，他勾起一个笑，指腹沿着杯沿划过一个弧度。我听家主说过他笑起来很好看，但我猜家主看到的和我现在看到的笑容性质并不一样。
卷发男人看向我，他说“你知道吗？原来这场病毒传播，与其说是怪物杀人，不如说是人类自相残杀。我不被这个世界接受的话，那就让整个世界给我陪葬。不是也有这样的人吗？”
我低头沉默没有回答，再次抬起头时看到他眼里溺着温柔，怀念的目光投放在我的身上。
没一会他就回神，继续说了下去。
除了我们之外防空洞里还有几个人逃了出来，大家都有各自明确的方向。まふまふ被我扛在肩上，我不敢用两只手抱他，因为周围还不确定是安全的。
歌词太郎和天月很快就跟了上来，我们找到了我们那辆车。看到旁边还停着一辆军用越野车我们就打算把它也捎上，毕竟军用的撞起来不容易坏。车上的对讲机也被我们瓜分了，这样我们分开两辆车走联系也方便。
我把まふまふ放到副驾驶座，然后去看后备箱，那里果然放了备用的弹药和几个手榴弹，只是数量看上去并不足以保卫一个防空洞。不过旁边放了饮用水和食物也是挺好的，起码这几天都不用花功夫去找。
歌词太郎在检查来时的车子有没有受损，天月从那辆车的车尾箱拿回了他家祖传的日本刀。
到我们准备上车出发时まふまふ才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带着疑问的语气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关上后备箱的门回到前面跟他解释我们已经从防空洞出来了,他反应了一下，有些抱歉的说“对不起，我这样昏过去应该给你们添麻烦了吧。”
天月从对面那辆车上蹦下来，跑过来揉了揉まふ的脑袋“你在梦游的时候救了我哦。”
“嗯？！”まふまふ被他的话吓到“原来我会梦游的吗？”
对面歌词太郎摇下车窗说“大概是刚好醒了一下吧，睡着睡着突然有一丝清醒不也挺常见吗？而且醒来之后自己通常都不记得。”
“总之谢谢啦。”天月把他随身带的短刀塞到まふまふ怀里“这个送你，用起来总比小刀好用。”
まふまふ看起来真的没有那段记忆，他有些迷惑地收下那把刀然后跟天月道谢。天月回到伊东歌词太郎那边，确认了对讲机工作正常之后我们一起发动了车子。启动的瞬间后座传来了人的声音，那个人压抑着音量，声音几乎被车子发动的声音盖过。
我立马停下车子然后通知隔壁的两个人，まふまふ回头去看后座，然后他被吓得倒吸了一口气。
后座的那个人并没有在凳子上，而是伏在凳子下面，他穿着警备人员的服装。
见状我和まふまふ赶紧下了车，怎么看这么藏起来都不对劲，天月也下了车过来，留了歌词太郎在车上看情况。
被发现之后那个人也下了车，我们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那个人勉强得扯出一个微笑问道“可以让我跟你们一起逃吗？”
有了几十分钟前的那场危机，量谁都不会轻易答应。
“你得先让我们检查一下有没有被咬到。”我把まふまふ护在身后对那个人说道。而天月已经拔出了刀。
不知道是看到刀正指着自己还是别的原因，那个人拍了拍手臂和腿，有些窘迫地说“我没有被咬过，真的。”
“那你能转过去吗？”まふまふ看着他说。
“没有！我真的没有被咬到！”那个人提高了音量喊道。
这样一来就更可疑了，我拔出枪，まふまふ也拔出了刚刚天月给他的短刀。
“为什么你们不信我，为什么。我真的没有被咬到啊！”那个人崩溃地吼着“我真的，为什么不信我呢，我没有被那些怪物咬到啊。”断断续续地重复着这些句子，那个人开始低低的笑起来，崩溃的，绝望的。
“小心。”身后车上的歌词太郎提醒道。
安静地对峙了没多久那个人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他张着嘴，眼睛发直，双手摆出奇怪的动作“我都说…我是正常的啊啊啊。”下一秒他就发疯似的扑向了我们。
或许他还残留了些许理智，但那并不能构成我不开枪的理由。一声枪响震得耳朵好像多了一层膜，外界的声音无法清晰传入，这是多日来我们应该早就习惯的，但是那个人倒地的那一刻，我们还是感到难受，那应该不是耳朵的问题吧。
那个人倒下之后，我们能看到他的后颈有一处咬痕。
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奋力逃跑就会获得生机的，背后的绝望随时会毁灭我们。
皱着眉我们回到车上，正式出发。
两辆车子开始缓缓移动，我们向着在我们还安乐居住在这城市时人少的地方驶去.开出好一段路我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旁边的人,我伸手过去用力揉了揉他的白发。
“呜，そらるさん。好痛。”まふまふ抗议着推我的手。
我低低笑了一声收回手继续专注回眼前，我发现我或许受不了他半点伤心难过，看到他露出那种近乎绝望又做好了觉悟的表情心里就像是被揪起了一块，难受得很。现在他脸上又恢复生气我也跟着心情轻松了起来，明明刚刚才经历过那样的事。
车开过几个路口，拐过一个弯，我们的手机响了一下，是政府发放到每个人手机上的消息。报告各个地方丧尸群的所在地，新的被列入危险区域的地方，避难路线等等，就像是以前地震时的警报那样。
まふまふ看完新的消息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不过那是因为他是个路痴。对讲机传来歌词太郎的声音，随着他一个一个字地报出天月告诉他的路名，气氛沉重到了极点。
我们就要被围攻了。
我们之前所在的防空洞跟另外两个防空洞离得不远,而这两个点都被丧尸群袭击了，一边还在交战另一边丧尸群已经在寻觅下一个目标，现在还有一小群丧尸来到了我们准备去的方向。一切就像是计算好的，为了不留防空洞里的人一个活口。
“怎么办……”我的大脑暂时是一片混沌。
旁边まふまふ打开了他的背包开始摸索，然后他拿出一张地图。会特地买自己居住的城市的地图的，也只有经常迷路的人了吧。
他找到刚刚从手机上看到的路名，皱了皱眉，然后继续看着地图。“那往这个方向走？”他指着地图给我看“论速度绝对是我们更胜一筹。”
“确实。”那些东西只要不见血，行走速度就跟散步差不多。
我立马把车换了一个方向走，まふまふ用手机拍了张照片传给天月然后跟他们说方向。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头脑是不错的，这么快就分析好一条逃生路线，一点也看不出是刚刚晕了好久的人。
“能把地图上那个方向的地方拍一下吗？”歌词太郎问道。
然后まふ又拍了一下，还因为手抖搞了好一阵才发过去。
“谢谢哦。”
听着歌词太郎莫名爽朗的声音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嘛嘛，知道附近有什么行动起来比较方便嘛。”
“这样啊。”我一头雾水地瞄了一眼隔壁那辆车，也没看到他的表情。
一边听着天月和まふまふ读手机收到的消息我们一边向刚刚定好的地方开去，顺利的话我们应该是能避开被丧尸围攻的窘况的。
可是十五分钟之后，本应出现在我们原定方向的那一小股丧尸群却出现在了更改了线路的我们的前方。
“消息出错了吗？”まふまふ望着前面攥紧了手中的地图。
“打过去吧。”我皱起眉“回头更危险。”
“来得及吗？”まふまふ看着手机，上面隔一段时间就更新丧尸群的位置“从那里到这里…十分钟不到。”
“可是这群出现在这里的话情报应该是不准的。”我下车打开了后备箱，然后把子弹对半分了，手榴弹也刚好四个，于是我们便一人一个。
“现在把手榴弹全用上应该很快就能走了。”我看了一眼其他人，大家相视笑了一下，果然不可能不为后面着想。
“那先用一个吧，那样会轻松很多。”天月端详着手上的手榴弹“不过，这东西是怎么用的，拔这个吗？”
“这样子哦。”
在我们讨论期间丧尸群接近了不少，歌词太郎说完给我们做了一个完美的示范。鉴于这东西怎么看威力怎么大，我们趁扔出去的间隙赶紧躲到了车后，伏在地上。
一声巨响之后，丧尸群只剩下一半左右。
“我跟天月君打这边，掩护和后面就交给你们了。”歌词太郎拿出他那个鼓鼓的背包说道。
“那上喽。”说着天月拔出刀往前走，虽是游刃有余的语气但是动作却谨慎得很。
我们身后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是拐弯处，而消息里提到的捣毁了一个防空洞的丧尸群大概不久就会到达。又落入了被前后夹攻的境地。
“そらるさん。”まふまふ握住我没拿枪的那只手，向我露出一个微笑。
「没关系，一定不会有事的。」这样的话我们谁也不敢说，但此时，我就在你身边。
有时，给予人勇气，一个微笑就足够了。
06.
虽然知道能继承家里道场的天月很强，但是歌词太郎第一次在我们面前摸出他背包里的东西的时候我们还是目瞪口呆地忘了去看后方。
歌词太郎本人解释说，因为捡到枪之后觉得枪更方便好用而且攻击比较有效所以就暂时放置了包里的东西一段时间。
我们在后方看着天月挥着刀砍下那些东西的头，或者刺进他们的心脏。
这两处是他们的致命弱点。
歌词太郎在天月身后两步的距离。因为我们始终是人少，这样很容易就会被围起来。正在我开枪打着天月附近的丧尸时，歌词太郎喊了一声天月，天月立马往马路的一旁躲去。
接着一瓶无色的液体从歌词太郎手中被甩了出去，液体溅到另一边的那堆丧尸身上，他们立刻发出了可怕的哀嚎。
“变黑了。”我看着丧尸被溅到的地方愣愣说了一句。
“嗯？”まふまふ摸索出了他的眼镜，然后他问道“歌词桑你扔出去的是硫酸吗？”
“是的。”歌词太郎又从背包里掏出一瓶一样的，拔开塞子，他甚至连塞子也往丧尸头上丢，去干扰他们。
被酸性液体溅到后丧尸停止了他们本来就不快的步伐，他们捂着受伤的地方，有些甚至把疼痛的手臂扯下来了，场面怎么看怎么可怕。
趁着他们行动减缓我赶紧开枪，まふまふ在我旁边留意着后方。
“说不定房子里面也有。”我突然想起来跟まふまふ说。
我们所在的马路两边都是楼房，里面藏着丧尸或者人我们都很难发觉。
まふまふ被我这么一说更加警惕起来“我会注意的！”
虽然这样有点对不起前面的两人，但是我余光憋到蹲在我旁边まふまふ戴着眼镜，一脸认真的看着后方的样子真的被他可爱到想笑出来，当然，我忍住了。
前面天月已经打过去了好几步距离，后面大概还有三四排丧尸，如果发布的消息偏差不大我们应该可以在后面一大波丧尸到来之前离开。
跟着天月往前了一点的歌词太郎蹲在地上捣鼓着什么，我余光看到他好像在弄一些粉末，最后拿出了火柴。
大概是知道他要干嘛，天月迅速退了回来。然后歌词太郎在前面点燃了那一堆东西，瞬间火星四溅。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一边开枪一边问道，まふまふ拿出水来给天月。
“我是化学老师啦，走的时候还有点余裕就捎带上实验室里的东西了，之后路过其他学校的时候还又去找了一点。”歌词太郎担心地看向大口灌了半瓶水的天月“这样拖延一下天月君就可以休息一会了。”
“我体力才没那么差。”天月嘟囔着红着脸转过身去。
我默默继续往前面开枪，まふまふ继续认真地盯着后面，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红了一些。
不过话说回来确实在最前面的天月体力消耗最大，而且有天月在我们还能省很多子弹。
这种轻松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两声尖锐的惨叫把它扫得一干二净，丧尸群后面有两女一男踉跄地从房子里跑了出来，身后追着两只丧尸。
“我真想我是近视看错了。”我看着那边感到深深的无力。
我看到那两只丧尸身上有血，大概是有几只丧尸离开群体跑到房子里去了，然后找到了人。它们飞快地又扑倒了其中一个女人，然后我们又看到一个人惨叫着被撕成了碎片。
血的味道很快就弥漫了过来，这一小群丧尸立刻双眼充血，那可怕的低吼一声声起伏着传来。
“上车！”歌词太郎大声说道。
我从发愣的状态里回过神来，连忙拉过依旧呆立着的まふまふ上车。
隔着车窗玻璃我们看着剩下的两个人也被蜂拥而上的丧尸群拉扯撕咬。该趁着现在逃跑，在我的大脑给出这个结论之后我踩下油门“坐好，我们直接撞过去。”
还没等まふまふ回答车子就已经向前驶出好一段距离，然后撞出一个缺口。有些狂化的丧尸扑了上来，但一时之间没办法对我们造成伤害，但一直让它们趴着也不是办法。
“そらるさん。”まふ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热气打进耳朵里，痒痒的。他一只手按着我的肩膀作支撑一只手拿着天月给他的短刀对着车窗外“把车窗摇下一点。”
我点点头空出一只手摇下了一点车窗，外面的丧尸立刻扒着缝隙想把玻璃掰下来。而まふまふ也立刻握紧了刀对着它的脑袋猛地插了下去，血液从那一条缝隙溅了一些进来。
まふまふ下手比我想的要冷静淡定得多，或许跟他的专业需要解剖有关吧。
“后面的怎么办？”他收回刀问道。
我还没想出办法身后的丧尸就被一枪毙命了，在倒后镜里可以看到天月从车窗探出了半边身子，手里还举着枪。
“天月君谢谢！不过你快点缩回去吧，好危险！”まふまふ拿着对讲机说道。
大概是天月按下了对讲机准备给まふまふ回话，对讲机传来歌词太郎焦急的声音“天月君！后面！”
是踏平了一个防空洞的那一大群丧尸追上来了，而且还因为残留的血腥味全都狂化了。
那些东西见血之后的身体能力就算我们驾着车他们也能紧随其后，而且好像还不会累。到底怎么样才能甩掉它们或者把这么一大群清掉呢。
“そらるさん，在前面第二个路口右转。”歌词太郎已经恢复了冷静。
“好。”我回答道“你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刚刚看地图，这附近有一家超市，如果运气好的话，里面应该有面粉之类的。”
“我知道了。”我勾起嘴角“粉尘爆炸对吧？”
“满分答案哦，这位同学。”
“可我们得先拖住那群丧尸一会，然后还得把他们引进超市。”说话之间，我们已经向右拐了弯，到达那家超市附近了。
想要两三个人拖住那么一大群丧尸是不可能的事，无论在弹药还是体力上，都不可能。
“再用一个吧。”まふまふ从包里掏出手榴弹“就得用在这种时候不是吗？”
“唉，也对。”我苦笑着停下了车。
我们把车停在了超市出口之后立刻跑进超市，正所谓马不停蹄。我们得在入口拖住那群丧尸一段时间然后引他们进超市。
“嗯？不是那边吗？”跟在我身后的まふまふ指了指左边。
“这边啦，你看指示牌。”前面天月回过头告诉他头上有指示。
这家伙的方向感真是，几乎不存在啊。我边跑边感叹着。之后我们便分成了两路，我跟天月继续往出口去，歌词太郎跟まふまふ去找粉状物。まふまふ下车的时候就把大魔法师的“魔法道具”交给了我，说着“用完之后一定要回来给大魔法师汇报哦。”
“天月。”我们一到门口就能看到那群浩浩荡荡的东西，天月立刻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跑动的步子还没停下我就学着歌词太郎做过的步骤顺着把手榴弹扔了出去，刚躲起来外面就炸出一声巨响，有几只丧尸摔了进来。
手起刀落，天月把扑向我的丧尸一一解决。
“谢谢。”我笑着向他道谢，然后站起身拿出手枪，最紧张的时候到了。
灯光昏黄的酒吧里，有人慢慢讲述着一个故事，慢慢地找回一些回忆。
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立刻被浓烈的味道呛到了。其实我还没到能喝酒的年纪，我应该是被禁止进入酒吧的，可是我进来了，我喝酒的时候也没有人组织，或许这里的人都累了吧。
“你不习惯喝酒就别喝，还一大口灌下去。”そらる拿走了我手里的酒杯，然后给我要了一杯橙汁“喝这个吧。”
因为实在不喜欢那酒，我顺着他喝起了橙汁。这时我猜我看到了和家主看过的，相似的微笑，困扰的苦笑里带着温柔与宠溺。
“你想也想得到，那肯定是场恶战。”他收回了表情，再次说了下去。
本来就经历过前面的战斗，没多久天月身上就染了满满的血迹，想是在一缸血里泡过走出来的那样。他退到后面擦眼镜，我只用枪根本抵挡不了丧尸的群攻，所以我掏出了自己的小刀。
一只，一只，再一只，我们努力把丧尸堵在门口。起码这家超市的门口不会很大，也算易守难攻,但我们两个都知道差不多到极限了。
在我的神经开始麻木的时候，天月退了回来。
“不行了…”
没有多想，我让天月躲起来，把身上最后一个手榴弹也扔了出去。
然后我们慢慢向后，快到食品区就看到白雾弥漫，知道应该是准备妥当了我们赶紧往出口跑，我也不敢再开枪了，以防点燃了这些漂浮的颗粒。
“那天我们经历了最惊心动魄的一次爆炸，比手榴弹危险多了。虽然歌词太郎用化学物品做了个长长的引子争取了时间逃跑，但我们还是受到了波及。”男子拿起杯子晃了晃，小小喝了一口。
我什么也没有回答，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就等着他，等他结束这一段沉默。
07.
我醒来的时候是晚上，睁开眼睛一移视线就看到窗外的满天繁星，一颗一颗闪烁着。等混沌的脑袋清明起来我才发现身旁蜷缩着一个人。まふまふ躺在我旁边安静地睡着，清浅的呼吸声响在夜晚安静的空气中。
我动了动干涩的唇唤道“まふ？”
まふまふ几乎是立刻爬了起来，他撑起身体不确定地喊了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没睡醒的鼻音与沙哑“そらるさん？”
“嗯。”我躺着看他刚醒看不清楚，揉着眼睛往我这边凑近。
“太好了。”まふまふ松了一口气，像是心头大石终于放下，他跟我说那天爆炸之后只剩歌词太郎是清醒的，有一辆车子报废了。歌词太郎拉着我们三个人躲到了这栋小房子里，就只剩我没醒了。
说完后他问我要喝水吗，我点了点头，于是他起身到离床不远的书桌上拿起水壶给我倒了一杯水。一坐起来我就感到头晕，我伸手摸了摸头上隐隐作痛的地方，那里缠上了厚厚的绷带，身上也有这里那里缠上了绷带或者贴上了胶布。
“会很痛吗？”まふまふ问道。
“还好。”这时我看到他手臂上也缠着绷带，额头上粘着止血贴，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躺下身“继续睡吧。”
点点头，まふまふ重新蜷缩在我旁边，像是怕我会突然消失一般，他一只手轻轻攥紧了我的袖子才闭上眼。
我忽然就听到自己放大的心跳声。我伸手覆上他的手，他惊讶地睁开眼睛，用眼神询问着。虽然头晕得很，但我还是扯出一丝微笑，轻轻握了握まふまふ凉凉的手，尝试去安抚他。
过了一会，まふまふ两只手把我的手包在掌心，额头靠上我的手臂沉沉睡去。
迷糊之间我又听到了那清浅的呼吸。
一切安宁得好像灾难从来没有发生，又或者已经过去，明天我们又将迎来普通而平凡的一天。
可是我知道，我们已经没有抱怨生活无趣的资本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被窗外的阳光亮得眯起了眼，まふまふ仍像只猫咪那样蜷缩在我旁边。我已经不头晕了，环顾了一下四周，对面一架放满了小熊的电子琴吸引了我的注意，这里原来住着一个喜欢熊的人吗，还会弹琴？
“そらるさん…”まふまふ嘴里吐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顶着一头睡得乱糟糟的白毛爬起来“早安。”
“早上好。”我伸手按了按他那撮翘起来的头发也坐起身来。
“会头晕吗？”
“不会。”
“那我们下去吃早餐吧，天月君他们肯定已经醒了。”
我过了好一会才应了一声好，まふまふ的笑容让我一瞬间晃了神。如果等到灾难过去，在平淡的早晨看到这个笑容，我没有再想下去，因为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趁着他弯下身来扶我，我拨开他的刘海亲吻他的额头，两秒不到。
“嗯？！”まふまふ反应过来直起身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自己站起来，走到门口“谢谢你照顾我，走吧。”
“啊？唔，嗯。”他低下头走过来，或许是不想让我看到他脸红了。
还没下完楼梯就看到楼下沙发上同样伤痕累累的两人，伊东歌词太郎正枕在天月腿上躺着，天月戳着歌词太郎一撮碎发的发尖。歌词太郎看到我立马捉住了天月的手跟他说“そらるさん醒了！”
听到后天月瞪大眼睛回头看，然后拍了拍歌词太郎的脑袋让他起身“我去把饭热一热，你们俩肯定都饿了吧？”
“要帮忙吗？”歌词太郎问天月。
“不用啦。”天月转身走向厨房，但歌词太郎还是跟着去了。
“そらるさん，卫生间在这边。”まふまふ指了指“附近有超市所以生活用品和食物都不用担心了。”
“超市……”我心里涌起一阵抗拒“这几天那些家伙来过吗？”
“就只有几只四处游荡的来过，很快就解决了。”
我们洗漱完之后到沙发上坐下，まふまふ告诉我政府停止了发布东京的丧尸群信息，现在只能借助人们自发写上网络的信息来判定是否危险，但这些为数不多的消息却比政府发布的更加可靠。
谈话之间我看到沙发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合照，木相框里的两人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一个抱着熊布偶的男生被后面的男人拥在怀里，相框右下角还写着一个日期，是一年前的时间。
还没来得及想些什么，天月就送过来了两碗米饭，上面放着几片煎过的午餐肉，后面歌词太郎拿着两碗汤，我闻出来那是味增的味道。
“都是超市里的罐头，米是这个家里的。”天月说着的时候まふまふ已经说完我开动了大口吃了起来。
我道谢后也吃了起来，热腾腾的饭真是久违了。
吃完之后四个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还没受丧尸影响的地方人们的生活似乎还在正常运转。
まふまふ突然恍然大悟般地看向我，然后说道“可以洗澡哦！そらるさん要去洗澡吗？そらるさん身高是176对吧，楼上有备了换洗衣服。”
“上面，还有拉拉熊和牛奶熊的睡衣。”天月忍着笑说。
“不，谢谢。”我微笑着拒绝之后跟着まふまふ上楼，看着对面关着门的房间我问まふ“对面那间房间是？”
“那边是录音室哦，天月君他们住在下面的客房，也比较好看守。”
まふまふ推开了房门，这时我才反应到我们睡的是一张双人床。所以其实，他可以不那么靠近我的。
我打开衣柜找衣服，まふまふ站到了窗边。借着身后的些微光线，我发现衣柜里面有一行用黑色油性笔写上的字——るす君大好き。这句话被衣服遮住了，但也不是很难发现。我猜，这应该是刚刚照片里那个男生写的吧。
那天晚上，天月把各种罐头煮到了一起来了个大杂烩，那几天歌词太郎都拿着各种水果罐头让我吃，四个人住在一起感觉就像是学生时代合宿那样。
08.
“そらるさん——”まふまふ拿着绷带和碘酒拉长音节喊道。
“是是。”我在床上坐好，等着刚刚在楼下折腾完天月的人过来。
“那我开始啰。”まふまふ开始拆我头上的绷带，这个距离我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我伸出手环住他的腰，他动作一滞，然后默许了我的行为。
“明天就走了呢。”沉默一阵后我提起一个话题。
看着这几天的消息，本来往离我们越来越远方向走的丧尸群回头了，我们得在它们到达之前离开东京。
“嗯。”まふまふ的动作慢了下来。
我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拇指轻轻擦过他的脸颊，把那句说了无数遍的话再说了一遍“别怕。”
都说快乐的时间过得特别快，我坐上车看着清晨的街道，感觉之前那平和的半个月时间好像是一个星期，一眨眼就结束了。一幕幕日常打闹像是装在了肥皂泡里，慢悠悠的漂浮，升上天空。
但是时候打破它了。
因为一辆车子报废了，我们也就恢复成四个人一辆车的状态。
我发动车子，看了看坐在副驾驶座还在打瞌睡的人，笑着叹了口气“走吧。”然后离开了身后这栋依旧安静的房子。
这一天到晚上都风平浪静，没有遇到丧尸，也没有遇到人。猜拳决定了今晚我和歌词太郎负责守前半夜后，まふまふ和天月就靠在一起睡觉了。
我从后备箱拿出一包薯片问歌词太郎“吃吗？”
“好啊。”歌词太郎说完爬上了车顶坐下“一边看星星一边吃吧。”
我看了他几秒也拿着零食轻手轻脚爬上去，虽然知道里面两个人都很能睡，但还是怕会不小心吵醒他们。
我把薯片打开递给歌词太郎，两个人咔擦咔擦吃了一会歌词太郎停下了伸向薯片的手，他朝车里指了指，问道“そらるさん喜欢まふ君吧？”
“咳，咳咳咳！”我被他一句话呛到眼泪都出来了，顺了好一会气我才问他“干嘛突然这么问。”
“你们这段时间每天都睡在一起哦，虽然我和天月君也是。”歌词太郎又吃起薯片来“但是，我们是恋人啊。”
“……”我沉默了一会，还是别扭地扭过头去“我是喜欢他。”
别说同睡一张床了，更加过分亲密的动作都做过，我一点也不觉得那家伙对于我来说仅是朋友。
歌词太郎笑起来看着我“天月君说过你一直没醒的那几天，他早上去叫醒まふ君的时候他都是紧紧靠着你睡的，加油吧，そらるさん。”
我看着他总觉得他活像一只狐狸。
“故事已经快到尾声啦，你知道的吧。”そらる拿着酒杯挡过了半张脸，他眯起眼睛微微侧头看着我，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
家主说过，那段逃亡的日子，是他最容易被惊醒，却也是安心的时候。或许对于面前这个人来说，也是一样吧。
“我知道的。”我回答他。家主前些天才零零散散地跟我讲过，但我却记不真切，我觉得我其实有点抗拒这段回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会破碎。
“你能坐过来吗？”他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我隔着几个坐位说话怪累的。”
我拿着他点的橙汁坐过去，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力度刚好。我抬起头看他的眼睛，竟看到他眼里有些心痛与疼惜。
他收回手，视线回到酒杯上，故事要结束了。
第二天一睁开眼我就看到凑近看着我的まふまふ，看到我醒了他立刻拉开了距离，后面传来天月憋着的偷笑声，然后我清楚地看到まふまふ脸红了。
“まふ？”我疑惑地看着他，而他给我抛来了早餐。
“吃，吃完我们就走吧，快走出东京了对吧。”
“对，大概后天。”
“嗯。”好像很饿似的，他塞到自己满嘴都是。
大概是启程两个小时之后，我们的手机同时发出了提醒的铃声。政府发布了已经捉获引起这次灾难的主犯的消息，是政府官员。这样一来，警报错误和防空洞警备薄弱等的原因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可这个消息可以说是无足轻重的，毕竟大家都还在水深火热之中。
而中午停下来吃饭的时候，我们遇到了真正能让我们感到治愈和欣喜的东西。
一只猫咪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朝我们“喵~”了一声，它大概是被食物的香味吸引过来的吧。我们四个猫奴紧紧盯着它，まふまふ终究是忍不住，慢慢移动步子靠近它，然后伸出手。
猫咪亲昵地舔了舔他的手，旁边天月和歌词太郎已经拿出了沙丁鱼罐头和水准备喂猫。我只是看着就很满足所以没动，而且，在逗猫的まふまふ也很可爱，就这么看着就挺好的，我翘起嘴角。
“そらるさん——”まふまふ摸着猫转过头喊我“它好可爱！”
兴奋得两眼放光的你也很可爱，我心里这么想着淡定地点点头说“我也觉得。”
而隔壁咬着耳朵偷笑的另外两人让我不好意思起来，视线从まふまふ身上移开，我暗暗“啧”了一声。
我们最后没有把那只猫带走，毕竟我们还前途未卜，而那只猫咪能毫发无损地出现在那里就证明它有它的门道生存下去。
下午跟歌词太郎交换，我坐到了后面的位置。这些日子的安稳还未全部褪去，我懒洋洋地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幕幕向后飞逝，我记得我几个月前就是走这条路回来的。然后遇到了歌词太郎和天月，再然后捡到まふまふ，这么数着，一不留神我就睡着了。
因为一直睡到了晚饭时间才被叫醒，猜拳决定守夜顺序的时候直接被剥夺了参赛资格。
“そらるさん睡那么久了一定没那么快困吧。”天月开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也不知道是他们早有预谋还是真的只是碰巧，まふまふ猜拳十分迅速地输给了那两人。
“那么拜托你们了哦。”歌词太郎愉快地朝站在车外的我们挥挥手关上了车门。
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像前一天晚上那样爬上了车顶然后向まふまふ伸出手“上来吗？”
“好。”他捉住我的手，有些熟练地爬上来，坐在我旁边。
“你和天月也喜欢爬车顶啊？”
“因为这样吹着风看星星很舒服啊。”まふまふ说着伸了个懒腰，风像是被他呼唤而来那样，吹拂过顺起他耳边的碎发，星辰细碎在他的眼瞳里。
“嗯。”我在旁边看着他，感觉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柔和了，所有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我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心在这一刻确认了——他是特别的人。
大概是被我的动作吓到，他转过头来有些结巴地说“そ，そらるさん，那个。”
“什么？”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嘴角试着勾出最温柔的弧度。
纠结了很久，他最终放弃，吸了一口气整个人扑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
“果然这样最安心了。”他的声音小小的，还听得出带着些许满足。
我回抱住他，心脏跳动的声音放大再放大，我也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头凑到他耳边“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脸肯定红了，或许耳朵也红了。他不愿意抬头看我，我也不想松开他。良久，安静的夜里才响起一句“我也是。”
那个让我晃神的笑容又映入眼中。
凑近他，鼻尖对鼻尖，他一动不敢动地看着我，手紧张地抓着我胸口的衣服。在嘴唇快要相触的时候，他突然移开脸靠到我肩膀上。
“唔，我好困。”他看起来真的困得睁不开眼了。
“睡吧，有事我会先把车里面那两个叫醒的。”我拍了拍他的脑袋。
“噗。”まふまふ噗嗤一声笑出来，揉了揉眼睛跟我道了晚安。
明明离他最近的就是我，明明有过疑惑，却还是没有从中察觉。
确实，我们谁也没有想到。
平静持续了两天，那天晚上我们也平安度过了。第二天的十点多我们就看到通往别的城市的路牌，也收到消息说军队正式开始清理东京的丧尸，对抗丧尸病毒的疫苗也研究出来了，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吃过午饭我们在路边稍作休息，正讨论着前一天遇到的猫咪突然就看到远方升起了黑烟，四个人立刻站起身来回到车上，天月迅速拿出地图铺开来。不知道前面到底在发生什么，我们得改一条路走。
まふまふ一直揉着眼睛很困的样子，我担心地摸了摸他的头。
“那我们这样走？”坐在副驾驶座的天月用手指给歌词太郎画出线路“然后走这里出东京。”
“是这样对吧，沿着这里？”歌词太郎也在地图上画了一次线路然后发动汽车。
“那赶紧出发吧，前面怎么看怎么不对。”我盯着远方的黑烟说道。
大家心里都紧张得很，但下一秒全员更是被吓了一跳。
“谢谢你哦，成为他的朋友。”まふまふ凑到前面天月的耳边说了一句，然后打开了车门。
“まふ君？！”天月明显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不轻。
“まふ？”我看到他脸上不同于平时的表情，那狡黠中夹杂着点愠怒的笑容。
他靠近我，双手捧着我的脸，一字一句地咬得清清楚楚“我不会把他交给你的。”然后转身下了车，朝着黑烟升起的方向跑去。
那不是まふまふ，我们这样察觉到。
“不能放他一个人去。”我说着准备下车去追まふ，而天月扯住了我。
“你等等。”他说“万一前面是丧尸群怎么办？就你们两个人肯定应付不来的，一起去吧，先把那家伙绑回车上。”
“那个果然不是まふ君吧，你们看。”歌词太郎停下车子。
不远的地方不知从哪里溜出来十几只有点被烧焦了的丧尸，而まふまふ拿着天月送他的短刀动作凌厉地一只只解决着，可以说在丧尸群中穿梭自如。
“他说过他一直在睡也没受过伤，感觉有谁暗中保护着他。”我回想起刚遇到まふ时他说过的话。
“会不会是双重人格呢？”歌词太郎提出。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而远处的人依然游刃有余。
“沿这条路走会遇到军队。”歌词太郎在地图上画着“我们去求救，你趁现在丧尸还不会太多试着把まふ君弄回来，然后往这个方向走。我们来回可能得一个小时左右，你说什么都得稳定那个人的情绪，起码保证他不会乱跑。”
我看着他指出的路线，那边确实有消息说有军队，可也代表着那边就是战场。比起这边一个怎么看都不会愿意跟我们走的人和情势不详的前方，到底哪边更危险我一时还真判断不出来。
“回头见吧。”
“好。”我下了车，天月给我抛来一个手榴弹，这是最后的了。
09.
まふまふ的第二人格很快就解决了那十几只丧尸，我甚至一枪都没开，清空道路之后他又准备往升着黑烟的方向跑。
“喂！”我拉住他“那边怎么看都很危险啊。”
他停下来回头看我“所以你想说让我跟你走吗？”然后又笑起来“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把他交给你的。”
“所以你就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吗？受伤了怎么办！”我提高了一点音量，我一点都不想まふまふ受伤。
“我会保护好他的。”他声音低低地说，眼神冰冷“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保护他。”
他拔出短刀对着我“我真是讨厌你到极点。”
我一瞬间楞在那里，他们确实是两个人，まふまふ不会有那样的戾气。
下一秒刀锋就朝着喉间刺来，我连忙松开捉住他的手躲过去。他好像真的想杀了我，一刀一刀对准要害，丝毫不留情。
好像厌烦了似的，他用力挥了一刀，我勉强用枪抵住，两个人僵持在那里。斜着擦着枪把刀挥到一边，他提起脚踢向我的腹部，幸好我从小就有练空手道，不然肯定被他踢出去好几步远。我侧过身，用手扣住他的腿，他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反手将刀挥了回来，这让我不得不松手。
我们来来回回对打着，一时之间分不出高下。趁着他吸气的空隙，我企图压制他，可他真的像匹野马那样难以驯服。于是我便换了个方法，就这样引着他走，想慢慢远离那个危险的地方，但他好像察觉到了我的用意还是什么，狠狠地挥了一拳之后转身再次向原来的方向跑去。
然而没几分钟，前面的路口就陆续有摇摇晃晃的丧尸出现，大多数都被烧伤了，有的甚至断了腿，在地上艰难地向前爬着。它们都是从冒烟的那个方向来的，或许那边有人引发了爆炸吧，毕竟我们也干过。
而那家伙却速度不减，直直向着那些怪物跑去,我也只好跟着他，冲进那堆受伤的怪物中。
“啧。”他又砸了一下舌“要不是不能见血，真想把你揍到动不了为止。”
“看来你也是知道危险的嘛。”我调侃他一句开枪打掉他身后的丧尸。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他停下动作，空着的手抚上胸口“我就是为此而生的。”
他的眼神温柔得快要溢出水来，甚至嘴角也挂上一个温柔的微笑。
他很重视まふまふ，肯定比我现在能感觉到的，能想到的，更加更加重视。
在我一枪枪解决着扑向他的丧尸时，那些走在后面的丧尸突然哀嚎起来，不过我猜那是它们正常的声音，只不过在我们听起来破碎而嘶哑。
没多久我们身后的房子里就来了一批它们的同伴，我们被团团围了起来。
前面的人挑了挑眉“这里该不会是它们的老巢吧。”他一脚踢到面前的丧尸身上。
“这起码是支援军。”我皱起眉。
“嘿。”他扯出一个笑，丝毫不畏惧的样子，所有动作依然游刃有余，刀刃拉过伤口带出的血溅到他脸上。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我发现他的目标并不是那个或许发生过爆炸的方向，他往公路的另一头走着，我记得那边走没多远就有另一条公路连接。
给扑向我的丧尸来了个过肩摔，我保持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再往前一点的地方停着一辆车，我往他那边打了一枪引起他的注意。
他不满且厌烦地瞪过来。
“躲起来。”我拿出手榴弹。
他很快就为自己开了一条路，移到一个大概安全的距离。我把手榴弹扔向那辆车，希望能连着油缸一起炸得狂暴一点。然后预想之中地被气流推出了好一段距离。
“你要是有一个伤口流血我就立马杀了你。”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笑了笑，检查了一下身上。身上基本都是擦伤，就算有一点血也不至于让怪物们发狂。
“剩下的你一个人能解决的吧。”我推开了一点短刀。
“我也会累的。”他喝了一口水然后狡黠地笑起来“我比较想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然后……啧。”
他好像突然有点头痛，步子有些不稳。
“明明一直以来只有我陪在他身边，他却对你执着到这个地步。”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看起来有些悲伤“所以说我最讨厌你了。”
明明我如此爱他。
甩了甩脑袋，他重新安定下来，挥起刀向前走去。我猜是まふまふ听到他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而激动起来，影响了他吧。想到这我有些欣慰地笑了。
“そらるさん——”
我看到前面的人回头然后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然后是熟悉的人在那里喊我的名字。
肩膀上传来疼痛的时候我倒吸了一口气定在了那里，大脑空白之间举起手枪向后开了一枪，有什么倒在了我的身后。
对比之下笨拙许多的动作，没了上一次动手的冷静，白发的人儿解决了几只丧尸后扑向我，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そらるさん！”まふまふ抱住我，哭着喊我的名字。
身体暂时还没感觉到什么异样，我回抱他，摸摸他的头“暂时还没反应的样子，你别哭了。”说完我举起手枪开枪，在这种疏忽不得的时候居然不管身后扑过来，一只手搂紧まふまふ，我不禁苦笑。
抱着怀里的人，我开始跟另一个人说话“喂，你听得到的吧？”
まふまふ开始在我怀里挣扎，他应该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给我保护好这个你最重要的，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そらるさん。”まふまふ死死抓着我的手臂，一副死也不要走的样子。
我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再见啦。”
我不断开枪尽量多清理一些丧尸，怀里的人哭着挣扎了一会儿，还是睡了过去。几乎跟我想的一样，另一个まふまふ嫌弃地离开我怀里，但他眼里的厌恶消退了不少，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儿。
“把剩下的这些全部清掉我还是做得到的。”他活动了一下身体“之后如果还有……我就管不了了。”
“那还真是，谢谢啊。”我的意识模糊了起来，我回想起以前遇到的那个藏在车子里被咬到的人，看来每个人被咬到之后状况都不一样呢。
话又说回来，まふまふ真是软软的，暖暖的，而且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闻，令人安心。
看着前面的人的背影，我闭上了眼睛。
“最幸运的是没多久天月他们就赶到了，我被送到了军医那里，疫苗也很好地起了效果，我没有变成那些怪物的同伴。”男人摇了摇杯子，杯子里的冰还未全部融化，但酒已经见底了“故事结束了。”
故事结束了，后续我都知道。
他是为了守护而生的，我是为了寻找而生的。
他不在了，我也走到终点了。
10.
“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呢。”我笑起来，喝完手里的那杯果汁。“你一定要好好对他哦，我，我们找你找了很久，找得很辛苦呢。”
“嗯。”他眼角有些泛红“谢谢你。”
“那么。”我闭上眼“来写上结局吧。”
我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我一直在找他，现在，我找到了。
そらる对面的白发青年“嘭”地一下趴倒在吧台上，そらる露出有点头疼的笑容“真是，好久不见。”
他抱起青年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离开了酒吧，走出酒吧之后想了想，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回家。
まふまふ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迷惑了一下，先前的记忆涌上脑海，眼睛一瞬间湿润了。他埋头嗅了嗅枕头，是那个熟悉的，他最最想念的味道。
“醒了？”听到熟悉的嗓音他抬起头，那个人就站在房门口。
“そらるさん。”沙哑又带着哭腔的声音，被唤到的人心头顿时一紧。
“嗯，我在。”そらる坐到床边，像以前一样，伸手揉了揉まふまふ的头发，是久违的触感“我还以为我不找你比较好，他呢？”
知道他说的是谁，まふまふ回答“他把我带到了安全的地方，解决了各种问题安顿好之后，一直睡着不醒。”
“这样啊。”摸了摸まふまふ的脸让他打起精神そらる继续说“然后你就分裂出第三个人格来找我？”
“我都是无意识之间做的，也控制不了。”まふまふ半合着眼睛“就是一门心思想找到你，只是想着，想再见到你……”
话语被打断，一个温柔的吻落在まふまふ额头上“嗯，我知道，我也是，很想你。”
そらる温柔的嗓音总是让まふまふ感到安心，他伸手环住そらる的脖子，在耳边他轻声说道“很久不见，そらるさん，我爱你。”
回应他的是一个迟到了一个世纪的吻，两个人都贪婪地想得到对方的更多，填补上空缺的时间，在心里刻下那段曾经使他们痛苦的记忆，然后所有都在这一刻化为甜蜜。
“我爱你。”
同样的一句话，他给予对方最深情的回复。
“死去”之后，我也一直爱你。
まふ君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
这次很——长，而且是N君开脑洞，写好背景我填的感觉。确实是完全根据N君的大纲走的，车里来个人，打一场，然后遇到人，又打一场，还把本来觉得太多的luzkain硬是加进去打了个酱油，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hhhhh
钟情与人格分裂的某N这次剧本里まふ有三个人格，不知道有没有写清楚w一个是一直保护着他的，一个是跟そらるさん分开之后寻找そらるさん的，也就是一开始跟そらるさん聊天的“我”，等于まふ。
在别的人格要出来的时候的症状是睡觉w
这次真是写的像长征一般，写了改，然后删，再写。和上次一样也是我自己绝对不会写的梗，一开始N君还准备要写拯救世界，然后说起no.6唱歌拯救世界之后否决了这个方案23333两个人都怕丧尸这类东西却写完了这个，还是很了不起的（x）
这次联文也很开心，感谢脑洞大的N君，下次还是小点好（
这里翎里，感谢看了那么长的你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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